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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沧浪之水》
作者:海 峰 日期:2022年01月04日 00:00 人气:

      岁月长河烟波浩渺,奔腾不息,向前流逝。大风大浪之后,在我们经历了无数次涤荡的心灵深处,留下什么,又失去了什么呢?

       偶尔得点闲暇,走进一间书屋。《沧浪之水》映入眼帘,心底立刻升起一股要打开的迫切想法,于是轻轻地翻开书的扉页。本书的作者引用了屈原《渔父》中的两句话作为开篇题记,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。”感觉到这本书能用“沧浪之水”命名,里面的故事肯定是波澜壮阔的。大体翻了几页之后,我果断地带走了它。

       小说描绘了一名医药学博士池大为的奋斗历程,把主人公由一个农民、大学生、研究生、博士到省卫生厅厅长的心路历程刻绘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   池大为是跟父亲在那个特殊年代下放到小山村的,国家恢复高考制度时他考取了北京中医学院,接到通知书的那天也正是父亲去世的那一天。他怀揣着要为家乡人民造福的壮志,放弃了几次留在北京的机会,分配到省卫生厅办公室,一般行政工作人员,然后夹着尾巴做人,韬光养晦,低调不张扬。他认为知识分子就应该保持一种清高、一种自尊,不应该像同事丁小槐那样,在领导面前侧着身子走路,奴颜婢膝,丧失了做人的尊严和本心。更甚至在厅办公会上,池大为公开指出增配领导专车而形成更多的浪费现象。随即,他就被调到一个清闲的、不被关注的部门。而后,接连发生的事情包括分房子、孩子生病、妻子的调动都令他感觉不如旁人,妻子也开始嗤笑他那不值钱的自尊。面对种种工作、生活上的不如人意,池大为开始了对人生的反思。一个医药学研究生的待遇倒不如工作平平、只会溜须拍马的丁小槐?他非常信任的晏老师教导他“吐个烟圈也要讲究技巧,何况做人”,“只讲结果、不讲过程”,加上妻子的推波助澜,池大为开始心动了。

       三十四岁那年,池大为开始窥探权和钱带来的那些益处。从清高到意识到权力和金钱的重要性,他经历了艰难的思想斗争,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,功利思想开始蠢蠢欲动,心态开始发生变化,他已经不是一个平常人的心态了,和别人攀比的心理占了主导地位,尽管他不愿意承认。经过三番五次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,利用妻子给马厅长老婆打针的机会曲线救国,过三关斩五将,他终于在读完博士后接替了厅长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 池大为最终还是踏上了那条本不是理想中的路——权,唯一可以令人欣慰的是,他在那个位置上着实干了一番真正的事业,无愧于他的父亲,无愧于他的良心和山里人赋予他的初心。小说该结尾了,但几年、甚至几十年之后的变化,和他最后的结局我们都不得而知。因为尽管是在厅长的位子上,即是权力的最高处,在遇到阻力时他也曾妥协过。池大为经常思索的一个问题是“我头上的帽子是哪里的,没有了帽子我又是谁”,“我不是自己,我是一种现象。”

       看完这部小说,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是什么。这本小说直逼现实中许多阴暗的角落,像悬在头顶上的一盏灯,把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明示于人,让每个人都接受灵魂的拷问。在人生的长河里徜徉,我们该怎样开启航程?头顶是蓝蓝的天,脚下是沧浪之水,该如何守住初心,如是,浊者自浊,清者自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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